【楼诚】握住那颗星（下）
给千千，不是任务文，你凑活着看吧。
Warning：大概是宇宙AU，所有与科学相关的术语都是我胡扯的，欢迎各位小伙伴批评指正和一切讨论（别动手就成，我毕竟是个爱美girl，虽然我不觉得会有人看完的。。。
灵感来源：Doctor Who第二季第四集，一个有些哀伤但永远充满希望的浪漫穿越故事（至少我这样认为），我爱胡博士！
明诚回过神来，腼腆地笑了笑，“你走后不久，桂姨就被儿童保护协会起诉了，她的房子也被没收。我帮园丁收拾花园，攒了点儿零花钱，去市容清理部把那面镜子买回来了。”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骄傲。
他们走上二楼明诚的房间，屋内的陈设依旧简单，但灵动的许多。床头立着画架，是一幅还没完成的风景，湖畔旁，树林边，一座小木屋燃着袅袅炊烟。写字台靠窗，一株绿萝插在青瓷瓶里，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。明楼好奇明诚在读什么书，随手拿起上面的一本——《曲速定律》。
“你现在看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？”
“多学一点儿总是好的，想把过去的都补回来。”
“你不要着急，是你的总会是你的。”明楼缓缓地说，他认真地看着明诚。
这时，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“明诚，今天下午读书会，你去不去？”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穿着橙色连衣裙，就这样出现在房门口。
“哦，对不起，不知道有客人。”
明楼笑了笑，表示不介意。“你好，我叫明楼。”
“你好，我叫苏珊，是明诚的邻居，我就住在三楼。”
寒暄了几句，明诚对苏珊说，“抱歉啊，今天去不成了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如果我有这么有趣的客人，读书会早就是过眼烟云了。”说罢，她和他们道别，出门去了。
明楼留下和“希冀堂”的孩子们一起用晚饭，可是整个晚饭期间，他都没和明诚搭上几句话。孩子们一刻也不能安静，这个说小宁把辣椒挑给他吃了，那个说卉卉打翻了她的碗。明诚对这些司空见惯，安抚几句就可以了，倒是明楼如临大敌，虽然反复告诫自己要和颜悦色，可挤出来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下一秒要发怒，小朋友瘪瘪嘴又要哭。明长官搞不定孩子，被明诚笑话了。
“你当初是怎么把我哄好的啊，现在怎么这么费劲？”
“你不一样。”
饭后，明诚去辅导几个年幼的孩子功课，随意往窗外瞟了一眼，看到朱徽茵过来找明楼，二人现在院子里说话。朱徽茵不时低头看手上的电子屏，像是在汇报什么。明楼的侧脸隐藏在小楼投下来的阴影里，晦暗不清。
这里夜间禁航，市管委会去年通过的决议，说是为了还市民清亮的夜空。
“裂隙马上修补好，只剩下边缘还有介质残留，预计两小时以后出发。”朱徽茵汇报说。
白日的暑气褪去，蟋蟀在墙角的芭蕉叶下不知疲倦地叫着，空气中似有似无地浮动着合欢花的香甜气息，一天星斗，熠熠点缀着幽蓝的天幕。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夏夜，亘古的时间长河中一滴水罢了，可是，明楼和明诚共同拥有的时光，在今夜就要结束了，一滴水终要汇入江海。
朱徽茵已经离去，可明楼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，似乎是时间在此刻凝固成雕像，稀疏的竹影随微风拂过他长长的影子，瑟瑟的，有些落寞。明诚推门出去，来到明楼身边。明楼的肩膀抖了一下，没有说话，反倒是明诚清了清嗓子，故作轻松地说道:
“小时候，晚上饿的睡不着，我就偷偷趴在窗台上望着天空，努力在移动的密集巡航灯空隙里寻找闪着微光的星星，可它们在那么远的宇宙中。我就想，如果我飞到星星上，桂姨就再也捉不到我了。”
明楼转过头看着明诚，明诚抬头望着星空，那人双眸中也烙印了点点星辰。明楼微微抬起的右手一时间不知道要落在哪里。片刻的沉默。明诚嘴角的弧度稍纵即逝，接着摇了摇头，“只是天空中这么多颗星，没有哪一颗是属于我的。”
明楼终于握住明诚的手腕，抿着嘴笑了笑，“今天就选一颗吧，你来选，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明诚的眼睁得圆圆的，眼光里流出少年般的欣喜。明楼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我先回船上准备一下，你快点儿过来。”说罢便走进屋，穿过了那面镜子。
回到指挥室，明楼先检查了一下主机的运行情况，一切正常。裂隙正在弥合，可是明诚还没有来。明楼似乎想到了什么，三步并作两步跑回镜子那边，天亮了。快步上了二楼，明诚的房间没有上锁，门吱呀一声开了，里面空无一人。窗户紧闭着，合欢树的绿叶遮住了阳光，有只黄雀在枝头啾啁。写字台上的书摆放整齐，只是落了细细的一层灰。明楼注意到，那本《曲速定律》不见了。连同书一起消失的，是那个要和他一起去看星星的青年人。
明楼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，直到有些犹疑的敲门声把他带回现实。
“真的是你！他说的没错，你还是来了。”是苏珊。
她留着干练的短发，米色职业套装，笑容中隐着一丝忧伤。
“他让我把这个给你，就好像他知道你一定会来一样。信，真是个恋旧的人。”苏珊无奈地摇摇头。“你走后不久，他就不见了，说是去别的星系上学，让我们不要担心。”
苏珊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，上面写着“明楼收”，写字的人大概是太用力了，牛皮纸的纤维被笔尖勾起了一缕，明楼用指腹婆娑着那几个字，丝线一般，要绕住人心。
明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船上的，没有船员敢在这时候询问舰长下一步的航向，最后还是夜莺小心翼翼地提醒明楼系好安全带，他们该回总部复命了。
启明号记录的数据和样本使得时空裂隙研究取得了实质性的突破，就在所有人摩拳擦掌，准备下一次考察的时候，一纸辞职信落在指挥官案头。
“你真的想好了？现在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？”
“一直不停地走，片刻不能停留，我有些累了。让我去大学做研究吧，我想要过得慢一点。”
指挥官叹了口气，“也罢，这次考察带回来的数据很详实，也需要你来好好分析。”
又是一年毕业季，曾经怀揣着探索浩瀚宇宙的梦想汇聚在星辉学院的少男少女们，即将奔赴散落在茫茫星河中的不同基地，开启他们的征程。在启程之前，明教授的祝福语可是必不可少的好彩头。动力一班的班长是个小巧的女孩子，每次上舰，她都灵活地穿梭在一排排发动机组之间，各种沉甸甸的工具在她手里都有了美感。
“明教授，我们明天就要去土卫二报到了，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？”班长带着几个同学，边笑边问。
“你们啊，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，毕业了倒是问得积极。”明楼的食指在空中虚点了两下。
“哪有！您的课每学期爆满，我们没来是因为选不上。”小班长吐了吐舌头。
“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，如果还需要我说什么，那就是，不要犹豫，命运降临时，握紧属于你自己的那颗星。”明楼收了笑，沉着声音说。
“明教授，可找到您了。”郭骑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。
“司令让我通知您，两天后在启明号上举行晚宴，欢迎相对维度项目组的新成员，请您务必出席。听说有一位是银剑学院的优秀毕业生，也是给您安排的新助手。”
酒会上觥筹交错，免不了寒暄一阵，明楼有些头疼，便取了一杯酒，悄悄出了会场，往舷窗处走去。只是那里已经有人了。一个笔挺的身影，合身的制服，那人微微抬着头，似乎在仰望窗外的银河。
一时间，明楼觉得自己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微微发抖，他放下酒杯，想把一切归咎于太久不曾登舰引发的眩晕，虽然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说服力。那人似有所感，转过身来，歪了一下头，眼睛里都是明亮的笑意，“明教授，好久不见。”伸出右手，像是要礼貌地握手。明楼伸出手，使劲儿一扯，把人带到了怀里。明诚的发丝蹭着明楼的脸颊，蹭得人心里也软软的。
“我追上你了，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。”明诚喃喃道，指尖勾着明楼的掌心。
会场里突然的喧哗让明诚从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，原来是宾客们都要去观景台欣赏辉光芦苇星云。
其他人都去了上面，只有他们二人停留在舷窗前，明楼牵了明诚的手，指腹贴着骨节，说，“五百二十年才能观测到一次的星云，不去看看吗？”
明诚望进明楼的眼睛，摇了摇头，“我已经找到我的星了，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？”
一个吻轻轻落在唇上，像绒白的羽毛擦过水面，漾起层层涟漪，回荡在漫漫星河。
哦，你说那封信呀，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那颗星，叫明楼。”
END
谢谢陪我说完这个有些仓促的故事的朋友们，青山不改，绿水长流，咱们下个脑洞再见（如果还有的话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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